马尾君和它的贺槑槑同学

来啊,开脑洞啊⊙▽⊙

复嫣衍生 | 灯火阑珊(十二)-还君明珠(陆)(徐伯钧x白秀珠)

1、圈地自萌,切勿上升真人,本文基本是在复嫣的基础上,在庆菲角色宇宙中拉郎,有私设

2、发刀预警,虐预警,作者刀片爱好者,可能含有强迫、黑化等艺术加工,提前排雷

3、架构有些类似快穿或者系统文,【虚无】的话有借鉴《钢之炼金术师》

4、目前尚不确定是刀片吃到底,还是结尾给HE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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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英出生的时候,徐伯钧正在外地。徐光耀才照顾完刚做完月子的沐婉卿,又要跑到医院照顾将要生产的白秀珠。新来的奶娘不明就里,只知道是去徐家照顾产妇奶孩子,并不知晓这家是婆婆儿媳都生产,徐光耀和沐婉卿自然也不会喊白秀珠“妈”。那奶娘见家中有两位夫人,却也见怪不怪,这世道,穷人吃不起饭娶不起妻是常态,富人三妻四妾却也是正常。

 

第二天奶娘正因为昨晚几乎没怎么睡泛着迷糊,就看到徐光耀领着一个满头银发的男子进门来看白秀珠和孩子。奶娘料到这便是徐光耀的父亲,只是待徐光耀出了房门,她便觉得哪儿和哪儿都不对劲了起来。

 

“别生气了,我也是没办法,这不赶回来了吗?”徐伯钧也觉得有所亏欠,可最近是多事之秋,他实在不得不赶去处理一些事情。

 

“您是大忙人,我不过是生孩子罢了,大不了就一尸两命而已。”白秀珠抱着手坐在床上,阴阳怪气的白了他一眼。

 

“这说的是什么话。”

 

徐伯钧这话一出,白秀珠马上就要哭闹起来。这个没良心的老头子,是他折腾自己又弄出个孩子来,况且这次和上次生光复不一样,她妊娠反应大得很,可他却在她临产前跑去了外地。

 

见她马上又要哭,徐伯钧只能立马将人搂在怀里哄。

 

奶娘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,这富贵人家的事情她也不敢多问,她正想低头装作不存在,白秀珠却忽然发现奶娘还在屋里,忙正经坐好,又推了徐伯钧一把:“去看看光英吧。”

 

徐伯钧这才去看昨天刚出生的儿子,奶娘战战兢兢的把怀里的婴儿递过去,恭维道:“小少爷长的可漂亮了,像极了光耀少爷。”

 

徐伯钧一愣,觉得这话好像不对,又好像没什么不对。

 

白秀珠终于会意过来,发现奶娘似乎错认了关系,心里忽然又难过起来,她刚想说点什么,光复跌跌撞撞的跑进门来,后面跟着照看他的女佣。

 

“妈妈,我要看弟弟……”他奶声奶气的说道,看到徐伯钧在,又高兴的扑进他怀里:“爹,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怎么不来看光复?”

 

徐伯钧一把举起儿子,笑道:“今天一大早回来的,你妈生弟弟辛苦了,爹爹自然要先来看你妈。”

 

白秀珠傲娇的撇过脸去,却不否认自己听了这话确实有点开心。

 

那奶娘终于回过神来,光耀、光复、光英……年龄虽然相差那么多,却显然是兄弟的名字。所以这如花似玉的夫人竟然不是光耀少爷的夫人,而是这位督军老爷的夫人?她想了想自己方才对徐伯钧说的话,不由惊出一身冷汗。

 

接下来几日,奶娘才逐渐明白了,这家里两位夫人,一位是督军老爷的夫人,一位是少帅的夫人。督军夫人和少帅同年,青春年华,似乎因为两家的利益关系被兄长嫁给了督军做填房。这么想着,奶娘看白秀珠的眼神都怜悯了几分。白秀珠越看奶娘的眼神越不对,自然猜到她在想什么,没几天就嚷着要换奶娘。

 

奶娘一听夫人要赶自己走,哭着跑去求情,自家穷困,她好不容易求了份工过来。再说,自己要是被督军府赶出去,以后哪家还敢要她做工啊?

 

“你是不是觉得我可怜?!”白秀珠被气得胸口疼,“你不觉得自己吃了这顿没下顿可怜,不觉得自己家贫可怜,反而同情我在这里做夫人,你的心可真善啊!”

 

奶娘哭得更厉害了,白秀珠心有不忍,又心有不甘,最终和沐婉卿打了商量,两人互换了奶娘。

 

徐伯钧听后不置可否,但内心明白,白秀珠终究是心有不甘的。她如今的“情愿”,也不过是妥协罢了。她明白他不会放手,所以不管她情不情愿,她这辈子也只能做他的夫人了。她不过是接受现实,她并不爱他。

 

可他何尝不是妥协。

 

人家青春年少,长得又极美,怎么会甘愿做他的夫人。起初不过是任性,后来想清楚了,可不就后悔了。只是留不住心,留住人也总是好的。至少她现在不讨厌他碰她,还为他生了两个孩子。这世上多的是不相爱却相伴一生的夫妻,他们为何不可?

 

只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,没几年,形势急转直下,革命军气势汹汹,他手下势力节节败退,不得不被迫渡江北撤。徐光耀与革命人士多有往来,多的是人想拉拢他入伙,从内部瓦解徐家军。他内心向往,却不愿彻底与父亲撕破脸,只一个劲和徐伯钧谏言让徐家军并入革命军参加北伐,徐伯钧自然不肯。革命军一路渡江北进,又收编各地军阀助长实力,势如破竹的攻占了蚌埠、徐州,不久又直驱直隶、山东。

 

徐光耀越发憧憬革命军,开始和父亲大唱反调。

 

“逆子!”徐伯钧被气得肺疼,“你以为并入革命军,以后就是革命军了?我们一放弃兵权,被革的就是我们的命!”

 

“父亲还是太狭隘。”徐光耀并不畏惧,“封建军队原本就应当被时代淘汰了,我也并不想从父亲手里接过这种家天下。”

 

“我们徐家军是家天下,他蒋家难道就不是了?”徐伯钧冷笑,“打着革命军的旗号,他们又是怎么做的?4月的事情你忘了?蒋家在上海杀了多少人?连那些一根筋的学生都知道他们靠不住,你竟然还一头热的想扎进去!”

 

徐光耀说不出话来。他所理解的革命军应当是正义的,和自家的封建军队不同的,但是那些残忍的屠杀,却也是真真切切的发生了的。

 

“……总要一些必要的牺牲。”他只能这么说,心里又惴惴不安,“这是为了大局的稳定。”

 

“所以为了你所谓的大局,你我都可以死?那婉卿、书俊他们呢?”

 

“爹,你不能这样钻牛角尖。这不是你死我活的事情。陈家、冯家投了革命军后不也还好好的吗?”徐光耀实在不能理解父亲的想法,他不过是想把自家的封建军队改造成革命军,又不是要自己的妻儿去送命。

 

“确实是好好的,从自己能做主变成了替他人卖命,其余有什么区别?”徐伯钧道,“这事不用再说,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同意!”

 

徐光耀气急,转身就走。

 

白秀珠刚带着孩子从北平回来,徐家退守北方后,她也回娘家见了哥哥,同哥哥说了情况。他们怎么说都是一家人,又有盟约关系,白雄起自然不会见死不救。但是如今北洋政府日薄西山,哥哥这个总理做得也是艰难。眼见形势越发不好,他甚至有送妻子回日本的打算。白秀珠明白,若是有朝一日北洋政府真被革命军攻陷,哥哥定是会与嫂子一同去日本,再不回来。但徐伯钧不一样,他会拼个鱼死网破。

 

“光耀,你真打算与你爹对抗到底啊?”白秀珠半路将他拦下来,怀里还抱着不到三岁的光英。

 

“他年纪大了,冥顽不灵!”徐光耀低声道。

 

白秀珠皱了皱眉头:“这是要他的命的,他自然不肯。光耀,你有没有想过,为何他们来找你,却不去找你爹说项?”

 

自然是因为他油盐不进!

 

“因为如果你主动反你爹,以后徐家军自然不会听你的。”白秀珠笑道,“若是伯钧愿意投诚,恐怕他们依然使唤不动徐家的兵。”

 

徐光耀被噎了一口。在他心里,新式军队收编后,听上面的命令,不听自己这“少帅”的命令是正常。但是被白秀珠这么一说,似乎味道就变了。

 

“伯钧毕竟是你父亲,你以为他们只从你这边挖墙脚吗?刺杀暗杀,恐怕也安排过好几轮了。”她继续说道,“你爹真有个万一,你要不要报仇呢?他们又会不会斩草除根来杀你呢?”

 

徐光耀怔怔的看了看白秀珠,说不出话来。徐伯钧从里面走出来,父子俩对视一眼,脸色都不好看。

 

待徐光耀走了,徐伯钧才接过白秀珠怀里的光英,说道:“你看,连你都比他懂事了。”

 

“什么叫连我都比他懂事了?”白秀珠不服气的说道,“还有,你到底打算怎么办?连我哥都在想后路了,你呢?”

 

“大不了鱼死网破。”徐伯钧冷冷道。

 

“行,你鱼死网破,别拉上我。”白秀珠把孩子抢过来,“我还没活够呢,你要死自己死,别拉着我和光复、光英,到时候我就去日本投奔我嫂子。”

 

徐伯钧哑然失笑,心想,那倒是很好,我死了,你解脱了,皆大欢喜。

 

徐光耀最终还是没能敢反了自己老子,但形势确实一天比一天不好。徐伯钧想联合几位老友与革命军分庭抗礼,几位老友却纷纷倒戈,革命军北伐告成。年底,张司令宣布东北“易帜”,接受国民政府领导,至此,北洋政府彻底覆灭。

 

白夫人是日本人,白雄起理所应当的带着夫人和家产去了日本。徐伯钧退居天津,带着残存势力以图东山再起。徐光耀倒是不再天天嚷着要加入革命军了,却似乎又和北平那边的共党勾搭上,成日不知在做些什么。

 

白秀珠只觉得日子越来越没意思,内心愈发焦躁不安。这日她在花园午睡醒来,看到徐伯钧正在剥一盘松子。他似乎已经忙活了好些时候,剥好的松子堆了一小碟。见她醒来,笑着把那碟松子向她推了推。

 

“督军现在这么清闲?”她抱着盘子,吃起东西来像极了松鼠。

 

“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。”他淡淡道,“夫人一直不开心,自然要哄一哄。”

 

白秀珠顿了一下,又把几个松子放进嘴里,有些忐忑的问道:“前几日,你那几个老同学老找你做什么?”

 

这话问的徐伯钧也愣了一下。

 

“不过是叙叙旧罢了。”

 

“说谎。”她一把放下松子,脸色也难看了起来,“我嫂子是日本人,你以为我会听不懂你们讲日本话?”

 

他看着她,叹了声气,道:“他们邀我任职。”

 

不等白秀珠再问,他又道:“我拒绝了。出任伪职,我做不到。中国是中国人的中国,不论是以前直系和奉系争个你死我活,还是现在国党和共党闹得不可开交,这都是中国人的家事。让我去当日本伪政府的官,我做不出来。就算是死,无论是老死、被暗杀,还是战死,我徐伯钧都只能作为徐家军的首领而死,作为一个中国人死。”

 

白秀珠沉默了很久,垂着眼道:“不要动不动就死啊死的,年纪一大把了,就不能消停点吗?真就做个吃斋念佛的闲人也没什么不好。”

 

“我还以为你盼着我早点死。”他笑道,“让你可以早点解脱。”

 

“现在你不死,我也可以跑。”白秀珠得意洋洋,“你以为你还是原来的徐督军啊?你和我哥的结盟也散了,徐家军只剩下残部,我明天就收拾东西带着光复、光英投奔我哥去。”

 

徐伯钧倒是没反驳,笑盈盈的看着她抱着他剥的松子进屋去了。

 

但白秀珠终究是没离开,他听到她和沐婉卿叹息:“年纪那么大了又不肯消停,我总不能真的扔下他不管吧,好歹也是光复、光英的爹……我现在跑,又要被外面的人再骂一圈白眼狼没良心。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,好像名声就从来没好过。”

 

他摇摇头,却似乎真的不折腾了,他组了个佛教居士林,一心礼佛参禅。白雄起从日本给妹妹来信,说国内形势不好,劝她到日本来,白秀珠不置可否,回信写了又撕。

 

“叫你去日本生活,又不是让你去任伪职。”白秀珠劝不动徐伯钧,又改口道,“那去美国也可以,那边太平得很。”

 

徐伯钧很是无奈。他知道想要自己命的人多的是,秀珠的担心不是多余,可他又留恋故土,实在不愿离去。

 

“不管你走不走,我是真的要走了!”她说着,哭出声来,“我不想再这样担惊受怕的过日子,你懂不懂啊?”

 

他知道她害怕了,但是他有他的坚持。

 

这次,白雄起亲自带人来接妹子。徐伯钧没说什么,几乎拿出尽数家当让白秀珠带去,甚至没有扣下两个孩子。临别前,白秀珠最后问了他一遍走不走,他只是摇头。

 

“行了,拘了你这么多年,是我的不是。”他轻松的笑道,“去了那边过的开心点,不要动不动就哭。”

 

白秀珠不耐烦的推开他摸自己头的手。

 

“要你关心!”她道,“你早点死,我早点可以改嫁。”

 

徐伯钧想,他还是卑鄙的。即使到了这种时候,他依然死咬着不肯提离婚。仅管他知道,等白秀珠到了那边,他根本管不到她和什么人在一起。

 

“喏,给你。”她从怀里掏出一个护身符,塞到他手里,“拿着吧,给你在大悲院求的。”

 

徐伯钧抓住她递护身符的手,看了她很久,最终还是松开了。白秀珠头也不回的拉起两个孩子,登上了游轮。

 

徐伯钧回到家,只觉得家里似乎一下子便冷清了下来。这段时间,沐婉卿似乎也被徐光耀拉着进了共党组织,两人不怎么得空管孩子,一心扑在他们的革命事业上。书俊见两个叔叔都不见了,还跑来问他叔叔们都去了哪里。

 

徐伯钧哄了孙子几句,觉得自己嗓音有些哑了。这日,他揣着护身符睡去,第二日便去了大悲院,求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护身符回来。他回到居士林佛堂,将两个护身符一齐供奉在佛前。

 

他想为自己远去的妻子孩子求个平安,哪怕此生或许都无缘再见。

 

他摩挲着两个护身符,却觉得两个护身符有些不同。他拆开绳结,自己求来护身符里面是一块刻了大悲咒的木牌,而白秀珠给的则是一张字条:

 

——伯钧,我是诚心爱你,图与君共此生。若佛祖在上,愿君早见此字,知我心意。我生君已老,岁月不待时。余下光阴匆匆,愿长相守。秀珠。

 

他有些支持不住自己,徐远在旁边担忧的扶了他一把,他摆了摆手,忽然做了决定。

 

“立刻发一封电报给秀珠。”他说。

 

“是。”徐远道。

 

他掏出袋里的钢笔,撕纸匆匆写下一行字,折了递给徐远。徐远行了个军礼,立刻下去了。他拿着护身符,虔诚的朝着佛祖拜去,三拜后,良久才起身。

 

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,他还以为徐远回来了,才转身,就听到一声枪响。

 

门口站着的是谭玹霖,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布衣,手里拿着一把勃朗宁手枪。

 

徐伯钧低头去看自己的伤口,漆黑的洞汩汩的往下流血。然后,他又听到枪响,第二声,第三声。

 

他看着自己的旧部冲进门来,徐远红着眼睛将谭玹霖压在地上,一枪打穿了他的脑袋。他还攥着秀珠写给他的字条,他看到自己的血在地上蔓延,将字条尽数吞没。身上的力气在消散,他像是飘到了了很远的高空,去到了很远的地方。

 

殿内烟雾缭绕,慈悲的佛祖用怜悯的眼神俯视苍生。

 

在开往日本的船只上,白秀珠收到了来自丈夫的电报:

 

——秀珠吾爱,等我。伯钧。

 

她甜蜜的抱紧了两个孩子,在他们的额头各自亲了一口。她把电报抱进怀里,又看了再看,忽的一阵大风,将电报与她的帽子一同吹起,她立即伸手去抓,最终只抓到了一片空白。

 

电报随着苍白的帽子,一起飞向漫无边际的大海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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据说老徐人物原型是孙传芳,我也是基本按照孙传芳来写的。妈的,写得我自己emo了……秀珠担惊受怕,不是因为自己,而是动不动就有人来刺杀老徐,她怕自己有朝一日会看到老徐死在她面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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