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尾君和它的贺槑槑同学

来啊,开脑洞啊⊙▽⊙

复嫣| 雁南回(四)

慕容复疯了7年后醒来的故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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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四)

那段誉跳下来,刚想飞身前来,见到慕容复对着王语嫣伸着手,两人欲语还休的模样,嘴里的另一句“嫣妹”生生卡在了喉咙中。

 

慕容复见状,只觉得这段誉不愧是段誉,哪怕是当了大理皇帝,哪怕是隔了有七年未见,也依旧是那般的惹他厌烦。心中所想虽然如此,却是不能明说的,他才想勉强说出些客套话来,却见王语嫣慌忙退后了几步,冲段誉急道:“誉哥,不是你想的那般!”

 

这刻,慕容复只觉得自己内息凝滞,将自己生生封住动弹不得。那王语嫣转头看了他一眼,终究还是朝着那段誉奔去。

 

他忽的忆起许多年前,那时表妹执意跟着他闯荡,段誉那小子却厚着脸皮死缠表妹不肯离开。某次也是临行前,他走在前面,只听得后面的表妹与那段誉道:“段公子,我们这便分别吧,你……莫要再跟来了。”

 

那时他虽然什么都没说,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匆匆跟上来的表妹,心里却是开心的。那时的他自然也不会去想被拒绝的段誉是什么样的心情,只不过时隔多年,他今日却是体会到了当日段誉的感受。

 

人家已做了七年夫妻,又有一双儿女,即使略有口角,也绝不是能转头另寻新欢的,他不应当感到意外才是。

 

慕容复按下心中的不快,不紧不慢的上前。那段誉正和王语嫣说着什么,见他走过来,立刻止了声,理了理衣襟摆出一副从容的姿态来,拱手道:“慕容公子,你果真是大好了。”

 

慕容复心想,你如何笑得这般灿烂,莫不是以前常来看我的笑话?再琢磨刚才段誉这短短的一句话,愈发觉得他是在讥讽自己,于是忍不住哼了一声,道:“段公子做了皇帝之后真是愈发气派了,大理国事那般清闲吗,倒是有空到我姑苏来玩耍?”

 

“自然不是来玩耍的。”段誉看了一眼身边的王语嫣,笑道,“我来接嫣妹,顺便也来看看你。咱们是亲戚,理当走动才是。”

 

谁与你是亲戚?

 

慕容复差点脱口而出,但想着表妹就在眼前不能失了风度,最终只是侧过头去翻了个白眼。

 

那段誉像是丝毫不会察言观色,又道:“如此,我们便在山庄叨扰几日了。”转身又与王语嫣道:“嫣妹,我们顺便再去看看我种在曼陀山庄的那几株茶花吧。”

 

王语嫣笑着点了点头,再看向慕容复,眼神有些躲闪。

 

慕容复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,他的眼神落在王语嫣挽着段誉的那只手上,暗自叹了口气,说道:“如此,那便先去我参合庄歇歇,茶花总归在那里,也不会生了脚跑掉。阿碧就在前方,我让她去调度船只过来。”

 

说着,又看了不远处段誉带来的队伍,心想,这傻头傻脑的段誉当了皇帝,倒真有几分派头。此时,段誉已经吩咐了侍从整理行装,又对王语嫣问道:“嫣妹,清儿朗儿呢?”

 

慕容复和王语嫣对视一眼,慕容复刚想回答,王语嫣抢先说道:“他们顽皮,我先让人带他们玩去了。”

 

段誉倒是没有再问。王语嫣去接了两个孩子,一行人又回了燕子坞参合庄,阿碧见段誉也来了,寒暄了几句,眼神在慕容复和王语嫣之间又跳转了好几回。事已至此,慕容复虽不待见段誉,但话已经说出去了,只能招待了一番。

 

七年未见,段誉的变化并不大,他看着成熟了一些,脸上看着也没那时的轻快了,偏偏性格还是一如既往——一如既往的惹他厌烦。才用过午饭,他就带着王语嫣去了曼陀山庄,晚上一行人更是直接住在了那儿。

 

如此也好。慕容复心想,眼不见为净。可明明当时想的是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,现下心里却全然没那么通透。白天庄内热闹得使人厌烦,晚上安静了,他却更加烦躁。独自在院中喝了些酒,他拿起横在桌上的剑,百无聊赖的挽了个剑花,轻身而起。等到一套剑法使完,他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。

 

他感到有些惊奇,刚才使的剑法,并不是自己曾经学过的东西。那这就应当是自己这七年中学会甚至自创的了。慕容复莫名的感到宽慰了一些,这七年自己虽然疯了,但如今看来自己并不纯粹是连自保能力都没有,并不是单纯需要人照顾的傻子。

 

想到这里,他忽然感到头疼欲裂,周遭的一切都开始模糊起来,耳边也不甚清明。他单膝跪下以剑抵地,终究还是晕了过去。

 

慕容复觉着自己像是做梦了,梦中朦朦胧胧,又吵吵闹闹,似乎是有谁骂骂咧咧的说要取他的命。醒来已经是第二日,自己好端端的躺在自己的房间中。听管家禀报,自己昨天是晕倒在了院中,方才大夫已经过来看过,并无大碍。王语嫣和段誉已经带着孩子从曼陀山庄回来,听闻他昨日昏倒,急匆匆的来查看情况。

 

“并没有什么,估计是还没全好,毕竟这些年发生了什么还是想不起来。”他轻飘飘的说道,“几位哥哥倒是给我寻了些大夫来,结果都是一样的口径,让我静养。”

 

“想不起来?这简单,可让旁人说给你听啊。”段誉兴冲冲,王语嫣忙拉了拉他的衣角。不料段誉并未理睬,又道:“慕容公子可还记得,这七年里我们曾经有过几次切磋?”

 

他还真没想起有这回事。

 

“哦?那胜负如何?”

 

“没有胜负,三次均被打断了。”段誉说这话的时候十分遗憾,让慕容复颇感惊奇。按照他对段誉的了解,他当年作为大理皇位的继承人,既没有参政的心性,也没有研学武艺的用心,成天只想着游山玩水,再者就是满世界追着他的表妹跑。

 

想到这里,他心中又不快了几分,看段誉也愈发不顺眼。

 

“既然如此,不如今日再和段公子讨教几招。”

 

“不可!”

 

他话才刚出,王语嫣便要拦:“表哥大病初愈,还是不要大动干戈的好。”

 

“表妹是觉得我定会输给你的段郎?”慕容复恼道。

 

王语嫣哑口无言,只得看着他们两个飞身而去。她冲出屋子,看了看已经跃上屋檐的两人,忙对丫鬟匆匆吩咐了几句,自己提着裙摆更站远了些。

 

慕容复素来知道段誉的凌波微步和六脉神剑,当年他的招式时灵时不灵,想来七年了,应当不会再如此,因此压着他的手打,阻止他使出六脉神剑,多的也是快攻,期望速战速决。虽没有表露,但是表妹这个态度,显然是不打算离开她的好段郎了。他内心有气,出招变更是快狠。眼看着就要占了上风,脑中却像是有什么断了似的,疼痛突来。就只这瞬间,段誉抓住机会使出六脉神剑。

 

段誉本不欲伤人,所对准的位置也不过是慕容复手中的剑,不料慕容复因为头疼一个踉跄,神剑直奔他胸口而去,见形势不对想要提醒却已经来不及。慕容复时下脑海混沌,飘飘茫茫只觉得有什么直奔自己而来,下意识的出手招架,竟将那东西打了回去。

 

段誉忙以凌波微步转身落地,下意识的反攻。慕容复也已跃下来,他脑海中混沌逐渐散去,凭着身体的感觉朝段誉的方向又是一指,正中他的衣袖,那指力穿透薄薄的衣料,在后面的大树上穿出一个洞来。

 

参合指?!

 

他又是什么时候学会的这种本家绝学?这七年,难道父亲曾经回来过?

 

“爹爹舅舅,不要再打啦!”

 

两人打得正酣,朗儿不知从哪儿跑了出来,一把抱住了段誉的腿。慕容复这才发现,自己刚才已经打中了段誉的左肩,段誉若不是被朗儿打断,那一指六脉神剑奔向的也是自己的左肩。

 

两人均来不及反应,朗儿已经哇哇大哭起来,王语嫣带着清儿急匆匆过来,看到这个场景,只得赶紧命人找大夫过来。

 

段誉倒是显得淡然,只是叹了一口气,拍了拍大哭中的朗儿的脑袋。

 

“慕容公子,是我输了。”他倒是坦然。

 

“若不是朗儿跑出来,你不一定输。”慕容复并不想占这种便宜。

 

段誉却笑道:“就是输了。”说完,便是往王语嫣那处一倒,道:“嫣妹,我左肩好生疼痛,你赶紧帮我包扎一下。”

 

慕容复顿时沉了脸,觉得自己胸口疼。他侧着脸哼了一声,正好看见站在一旁的清儿。这小姑娘皱着眉盯着一处,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那边站着的正是还在抽抽噎噎的朗儿。

 

众人将段誉在厢房安顿好,段誉又嘱咐了属下,让他们瞒下此事不要告知给朱丹臣等人。一来,不管怎么样也是自己战败,二来,他不欲和慕容家交恶,这些忠心耿耿的护卫知道后恐要多惹事端出来。

 

慕容复则命人赶紧去请风四哥,这些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,恐怕大有学问。而府中的仆从似乎得了什么令,个个一问三不知。

 

以前他只当这七年他一直疯病,但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止如此。慕容家的仇家可不少,当年若不是有他威名在外,怎生镇得住那些想要来复仇的硬闯燕子坞?这七年,慕容家究竟是怎么撑下来的,自己又怎么学会的参合指——也不仅是参合指,他能感觉到,还有其他武学。

 

这么一闹便又到了晚上。管家禀报,风波恶外出办事,要明日才能前来。慕容复打发了人下去,便去了段誉的厢房。人是自己打伤的,总要去看看怎么样了。只是他走到房间外,发现段誉的那帮守卫并不在,就连表妹也不见人影。

 

“我真的不怪朗儿,别哭了。”是段誉的声音,听上去健朗的很,“好了,你们娘该担心了,快去用晚饭吧。”

 

不一会儿,清儿和朗儿便一起走了出来。那朗儿出门的时候还是皱着小脸哭唧唧,一踏出房门,却顿时变了模样。

 

“你坏。”清儿还是皱着眉。朗儿却笑嘻嘻的去拉姐姐的手。

 

两个小娃娃在见到慕容复的刹那,齐齐的收敛了笑容,缩了缩脑袋。

 

慕容复心想,我有那般可怕吗?又想,今日比武打伤了他们爹,小孩子记仇也是自然的,于是便问了他们其他人在何处,叫人领着两个孩子去饭厅。此时正赶巧王语嫣回来,她的身后跟着几个小厮,手里提着各色食盒,看来是拿饭去了。慕容复见状,笑道:“表妹怎么还自己去拿吃食,莫不是怕我给你的段郎下毒?”

 

王语嫣打发了小厮先去送饭,转身无奈的笑了笑,道:“表哥何出此言,只是誉哥突发奇想想吃阿碧姐姐当年做过的饭食,阿碧姐姐如今不在这燕子坞,我便去吩咐了阿碧姐姐教过的小厨娘。誉哥若是对表哥有所忌惮,就不会撤了这守卫了。”

 

王语嫣见四下无人,踟躇了会儿,又道:“表哥,那日在燕子坞外管道上,你同我说……”

 

“我说的话自然算数。”慕容复抢道,“我又不是当年的段誉,你既然选了你的段郎,我自不会整日痴缠与你。想来当初会说那些,大抵是大病初愈人糊涂了,还请表妹见谅。如今我虽然熄了复国的心,但对武功造诣倒是来了兴趣,儿女情长大概注定与我无缘。”

 

他说得风轻云淡,手里捏的扇子却快被捏断了扇骨。见王语嫣不说话,他又道:“我说过,燕子坞慕容家以后便是你的娘家,表妹不用多想。”

 

“表哥当真这么想?”王语嫣抬头问道。

 

不然如何?若是纠缠,恐怕表妹从此落荒而逃,带着她的段郎和一双儿女南去大理,再也不肯回这姑苏了罢?

 

“自然。”

 

庄里开始点灯了,他觉着无论是自己身上还是周遭,都更凉了几分。


(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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